細細想來,那段滿目蒼夷,盡是蒼涼的激蕩歲月,倒像是黃粱一夢。只是那枕中驚鴻,夢中長空細細碎碎抖落了一地,如今叫人拾起,又只剩滿腔的熱血與激昂了。
祖孫三代的韶華芳年竟盡數交付與了“西大門”,一時間說不清是山成就了人還是人成就山。雪山之下,埋的是英雄烈骨、是赤子之心,更是數十年如一日的孤勇。憑著這番情懷,道阻且長不足為懼,鐵馬冰河不足為懼,與孤獨相廝的勇氣足以成為他們與皚皚雪山相看兩不厭的理由。
冰山雪海終年寒,只是飲冰十年,難涼熱血。我們華夏像是一個極其擅于想象,又能將不可能鑄成現實的民族。
我們曾千百次的對天發問,問天何為命理?何為終極?我們向渺小的塵埃,孤獨的探索廣袤的宇宙,當鏡頭照向舷窗,沒有哪一刻我是那樣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是那樣的微渺,又是那樣的偉大。我小,龐大如長城也不見蹤跡;我大,我所立足的土地,我所身處的國家正譜寫著宇宙的篇章。嫦娥是月亮的詩人,祝融是烈火的贊歌,宇宙的空間則是我們對浪漫的最佳詮釋。銀漢迢迢,星河遠闊,我們是生來就對宏大懷抱敬仰的,但又不甘于只是敬仰,于是我們無數次的嘗試觸碰宇宙,這或許要成為我們畢生追求的終極命理。
宇宙它不慈悲,也不歹毒,它只是平等的漠視一切生命。爛漫的邊際是宇宙。
人是群居動物,孤獨無法避免,天災人禍無法避免,但總有人自發的選擇孤行。他們選擇無人之境去開疆拓土,成為自我奉獻的方尖碑。
敬孤獨,敬浪漫,敬那段崢嶸歲月,敬渺小而偉大的我們。